金营。
一个身着黑衣的粗壮汉子跪在帐前,肩膀鲜血淋漓,神情萎靡,显是受伤非轻。
旁边站着的一个英俊青年一言不发,也是一脸沮丧。
营帐正中坐着一个粉面含霜,俏脸带煞的美貌女子,此人身材高挑,亭亭玉立,年约十八九岁,身着一袭素罗花袍,头戴金冠,足蹬朱履,面如美玉,唇似丹朱,眉宇间有着一股高贵的风度,凌人的傲气,是那样冷若冰霜,高不可攀。
只见她不住地呵斥帐中两人:“此去宋营,我精英馆一夜折损七名高手,乃立馆以来从所未有,教我如何向父王交代!”
她越说越气,站了起来,指着站着的年轻人说,“夏金杰,亏你还是我大金第一勇士,是我倚重的人!此次刺杀岳飞铩羽而归,若是传出去,你颜面何存?
我精英馆岂不威信扫地!“
“郡主,并不是属下不尽力,而是……”那个被唤做夏金杰的年轻人口中喃喃,似要辩解,看到女子气恼的俏脸,便把已到口的话咽了下去。
原来这被唤作郡主的女子乃是大金国尚书左丞相兼侍中,太保、都元帅、领行台如故,官封越国王的完颜宗弼(金兀术) 养女完颜凝燕,她时任南北精英馆总管,江湖高手排行榜中的“魔女”指的就是她。
南北精英馆是金国仿效宋朝护国盟而设立,专门网罗各地的英雄好汉,馆下可谓人才济济,高手如云。
此次完颜凝燕南下看望父王完颜宗弼,只带二十名馆中好手,没想到一夜之间就折损了七名,心中甚为痛惜。
“难道宋营有此等高手?”
完颜凝燕走到受伤的汉子旁边,察看起他的伤情,见一支小小树枝竟洞穿他的肩膀,心中骇然,一脸的不信,“此人是谁?竟有如此功力,便是我也自叹不如。”她轻摇螓首,陷入沉思。
“依属下之见,此人必是江湖超一流好手。但从未听过岳营有如此厉害的脚色。便是那江湖四大世家的邵家大公子邵铭雄,也是大大不如。”邵家乃是郾城当地的武林大家,在抗金旗帜感召下,邵铭雄投入岳家军,在军中效力,累积军功,时任岳飞亲卫兵背嵬军副将,夏金杰曾与他交过手,但都是两军阵前匆匆较量,未能分出输赢。
完颜凝燕详细询问了当时的情形,当她听到七名高手都是在瞬间被小树枝击毙时,心中一凛:“能瞬间毙我精英馆七名好手,天下并无几人,难道是他?但素闻他天马行空,拜火神教向来又与宋廷不协,难道……”夏金杰见完颜凝燕黛眉轻蹙,显是心中疑虑未解,便道:“郡主,属下是否再去打探,会会是哪路高手?”
完颜凝燕摇了摇手,正要说话,此时一声洪亮的声音响起:“凝燕,父王看你来了。”声未停,步声锵锵,帐外已迈进一名年约五十开许的魁梧男子,此人正是声震大江南北的大金国猛将,时任军中统帅,率兵伐宋的越国王完颜宗弼。
完颜凝燕一听父王来到,收起脸上寒霜,迎了上去,亲热地扶着完颜宗弼在帐前座椅上坐下。
完颜宗弼双眼一扫,看到座前两人,皱了皱眉:“夏金杰,你们两人愁眉苦脸,却是为何?”夏金杰是完颜宗弼大女婿夏金吾之弟,又是勇冠三军的战将,故而完颜宗弼识得他。
夏金杰正要回答,完颜凝燕已抢先说道:“父王,你难得来女儿这里一趟,何必还为琐事烦心。”完颜宗弼瞅见帐下那人受伤,指了指夏金杰,却是要他回答。
夏金杰被完颜宗弼威严眼光一扫,不敢隐瞒,一五一十便把昨晚到宋营刺杀岳飞未果,但却损兵折将的事讲了出来。
完颜凝燕在旁见他毫无保留,和盘托出,朱履轻跺,眼光如刀,甚是不悦。
她此次派遣高手刺杀岳飞,事前并没有告知完颜宗弼,企图一刺成功,给他一个惊喜。
完颜宗弼听完,心知女儿心意,并不生气,他瞪了完颜凝燕一眼,略略责备道:“你小小年纪,尽出馊主意。为父岂不知你立功心切。但岳飞非等闲之辈,若是那么容易得手,我早已动手,焉用等到今天?”他又详细询问了一些岳营的情况,当他听到岳飞兵力并不多时,脸上竟抑不住露出喜色。
他站了起来,在帐中不断踱步,沉吟片刻,道:“探子来报,岳飞集主力于颍昌一带,自率轻骑驻守郾城,果是不虚。他求胜心切,孤军深入,正是我军出击之时。”
完颜宗弼兴奋得老脸放光,为了与岳家军决一死战,他一直在寻找战机,没想到今天机会就在眼前。
他望了望完颜凝燕和夏金杰两人一眼,心中已有了个主意。
“夏金杰,过几日本王修书一封,着你送往宋营挑战,你是我大金国第一勇士,此去须挫一挫岳家军锐气,大壮我军威。本王定要毕其功于此役,歼灭岳飞部,扫清我大军南下障碍。”完颜凝燕在旁,想要说些什么,见父亲正在兴头,恐拂他意,便咽住了。
大战在即,一想起军中精锐“拐子马”、“铁浮图”尚远在开封,完颜宗弼不敢怠慢,他再也坐不住,别过完颜凝燕等人,急赶回帅帐,连夜调兵遣将。
几天后,夏金杰奉完颜宗弼之命,随着使者,前往宋营下战书。
原来,完颜宗弼见军中精锐远在开封,就是快马飞奔,来来回回,加上大军调动也非短短几日所能赶到,便有意麻痹岳飞,约其决战。
其实心中却另有打算,只等大军来到,便要突袭宋营。
夏金杰和使者来到宋营,早有军士将他俩迎进帅帐。
步进大帐,只见一位中年将军居中而坐,高大威猛,不怒而威,却正是宋军统帅岳飞。
两边一字排开站着众将官,个个生龙活虎,威风凛凛,心中不禁暗赞:果不亏是岳家军,宋军的精锐!
使者一揖行礼,献上书信,说道:“本使奉越国王之命,前来下战书。岳元帅若是胆怯,便自退去;若有心一战,便约下日期,日后决战。”夏金杰站在一边,双手抱胸,神情裾傲,对岳飞却是看也不看,懒得行礼。
岳飞在座上看到,微微一笑,并不为意。
帐中诸将见金使无礼,个个神情激愤,杨再兴首先忍不住,站了出来:“兀那金狗,休得帐前无礼。”
他还要开口再骂,见岳飞摆了摆手,示意他无须冲动,便停了下来。
金使早得完颜宗弼授意,为挫挫宋军锐气,指着夏金杰,对着杨再兴冷冷一笑:“这位将军乃我大金第一勇士,平常之人他自不放在眼里,若是宋营有人能胜他一招两招,他自会以礼相待。”
杨再兴闻言,再也忍不住,正准备越众而出,这时众将中已步出一人,冲岳飞行了一礼,然后对杨再兴说:“杨将军无须气恼,且让我会他一会。”杨再兴定睛一看,见是邵铭雄,知他拳脚功夫更在己上,便道:“既是邵将军请缨,我便礼让了。”
邵铭雄挺身而出,对着夏金杰双拳一抱,行了一礼,两人曾于阵前较量过,彼此都知道是劲敌,丝毫不敢怠慢。
邵铭雄“呼”的一拳便冲夏金杰面门而来,这一拳虎虎生风,竟有开山劈石之劲。
夏金杰侧身一闪,避过拳风,也冲邵铭雄击出一拳。
两人一上来便各使出杀着,忽拳忽掌,忽抓忽拿,竟是极尽变化之能事。
两人越斗越快,帐中众人只见两人身影飞动,掌风呼呼,竟瞧得眼都花了。
斗了约有一柱香时间,两人渐渐分出高低,夏金杰一掌一掌向邵铭雄劈将过去,每一掌都似开山大斧一般,威势惊人。
而邵铭雄明显已处于下风,双臂出招极短,攻不到一尺便即缩回,显是只守不攻。
突然之间,夏金杰一声大喝,双掌疾向邵铭雄胸口推去。
邵铭雄也赶忙两掌推出,“蓬”的一声大响,四掌相交,却是再也不能分开,已牢牢粘在一起,两人竟互拼起内力来。
帐中众人见二人脚下微见下陷,都不禁骇然凛惧。
杨再兴在帐中看得真切,见邵铭雄额头已渗出汗珠,知道再过片刻,他便要落败,心里焦急,暗中寻思:“邵将军乃我军猛将,拳脚甚是厉害,在军中几无敌手,他万一落败,军中有谁可挡夏金杰?”他越想越急,竟是束手无策。
正苦思无策,不经意抬起头,却见岳飞正暗地里向他打着敲钟的手势,顿时心中雪亮。
他趁众人不留意,步出大帐,迅速奔回自己的营帐。
原来他和钟承先叔侄多年未见,两人竟有着说不完的话,便搬在一起住了。
钟承先因不是将官,帐中论事,故没有参加。
回到帐中,见钟承先正津津有味地看着一部兵书,杨再兴二话不说,拉起他就走。
钟承先见他焦急,问起原因,杨再兴便把夏金杰来宋营挑战的事一五一十讲了出来。
钟承先一听,微微一笑:“杨叔叔,我乃布衣,就是胜他,也显不出岳家军威风。”他向杨再兴借了套盔甲穿在身上,才与他一起走进帅帐。
岳飞看到他进来,松了口气,示意他在众将群中站好。
这时邵铭雄已经落败。
夏金杰正在帐中趾高气扬,冲着岳飞道:“素闻岳家军精兵猛将如云,也不过尔尔。岳元帅,是不是要你亲自出马了?久闻你岳家拳厉害,不会是中看不中用吧?”说毕,和使者仰天哈哈大笑,确是狂妄无比。
钟承先在旁一听,心中有气,运功在指,冲夏金杰“膝关穴”轻轻一点,夏金杰只觉一股气劲冲膝而来,躲闪不及,膝中一麻,忍不住就对着帅位就跪了下来。
使者在旁见他突然下跪,不明所以,但脸色却是极为难看。
众将原见他嚣张,本极激愤,不意他突然来此一招,也俱皆愕然。
岳飞知是钟承先在旁作怪,假装不知,见夏金杰下跪,连忙说:“使者不必赔礼,恁也多礼了,快快请起。”
夏金杰“膝关穴”被点,知是着了暗算,但苦于下肢酸麻,却是无力站起。
这时,岳飞也不想让他太难堪,强忍笑意,从帅位上站起,来到他跟前,双手来扶。
钟承先见状,气劲疾出,解了夏金杰被封的穴道,他穴道一解,自然站起,但却浑似被岳飞扶起一般。
夏金杰脸上讪讪,极为狼狈,但他知道暗算他的人功力胜他千百倍,若是再纠缠下去,决讨不到丝毫便宜,便与使者在帐中诸将的哄笑声中,脸色铁青,策马狂奔而去。
金国使者一走,岳飞一脸严肃,他坐回帅位,立即调兵遣将。
营中诸将面面相觑,却是不明所以。
岳飞见众将不解,说道:“此乃金兀术缓兵之计。自来兵不厌诈,他若想与我交战,何须约下决战日期?”
顿了顿,又道,“兀术颍昌军兵力不足,又被我军牵制,他自不敢轻举妄动前来挑战,势必从开封调回休整的主力部队,全线出击。而我现驻郾城军只有背嵬军,他既探明我在此处,必来交战。当务之急,乃是急调军中精锐长胜军,早作布防,加强侦察,将计就计,待机出击。”钟承先在帐前见岳飞洞察秋毫,临危不乱,从容调度,甚是佩服。
邵铭雄出身武林世家,早闻钟承先大名,今日始得认识他,又见识了他的神功,心中大是佩服,便有意与他结纳。
当晚,他在府中设宴款待钟承先及众将,岳飞也应邀出席。
众人说起日间之事,一谈起夏金杰的狼狈模样,都禁不住哈哈大笑,岳飞对钟承先说:“今天全赖钟兄弟显威,我军面子方得保全。钟兄弟神功盖世,今日我等真是大开眼界,想那夏金杰不自量力,狂妄自大,焉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不久,众人略有酒意,此时,有人起哄:“邵兄弟,素闻嫂夫人超凡脱俗,艳名动天下,何不请出来让大伙瞧瞧?”众人不住叫好。
邵铭雄已有几分酒意,见众人起哄,又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不忍拂众人之意,便道:“那好,我前去叫内人前来。”他摇摇晃晃,迳往后院而去。
不稍一会,在邵铭雄的牵扶下,凤清清款款而来。
但见她约莫二十七八岁年纪,披着一袭轻纱般的白衣,肤白如雪,意态圣洁,清眼高华,面容秀美绝俗。
众人心中不禁暗赞:果是超凡脱俗一美人!
凤清清见到众将眼光定定,立时红晕上脸,不胜娇羞。
她在丈夫的引领下,轮流着给众将敬酒。
到了岳飞和钟承先跟前,她丹唇轻启,嫣然一笑,这一笑真个是人比花娇:“江湖盛传‘统兵须学岳鹏举,嫁夫当嫁钟承先’,今日一见,两位将军英雄了得。奴家三生有幸,得睹英雄真面目。”她美眸流转,眼里满是敬意,忍不住多敬了几杯。
酒过三巡,凤清清见夜色渐深,便先行离开。
众将目送她离去的身影,不住地调侃起邵铭雄来,他也不以为忤,见到众人艳羡的神情,甚为自己拥有这样的娇妻而骄傲。
夜已深,众将陆续离去。
邵铭雄独留岳飞、杨再兴和钟承先继续在大院亭中小酌。
此时,天空下起了一阵大雨。
四人雨中即景,边饮酒边纵论天下大事,竟是十分投机。
说起此次进军郾城,岳飞心中愤懑,前段时间司农少卿李若虚口传密旨,要他“兵不可轻动,宜班师”。
在他的据理力争下,才使李若虚大为感动,甘冒抗旨之罪,毅然支持他北伐。
当前正是抗金的大好良机,岂可轻言放弃?
一想起此事,岳飞就觉心中郁郁,也不知朝廷是怎么想的?
在金军节节败退的大好形势下,却叫他班师!
他一仰头,把杯中之物尽咽而下,双手轻拍栏杆,
缓慢但却激越地唱起了一曲《满江红》: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阙。壮士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三人见岳飞神情悲愤,耳闻他激越之声,竟都不由得心头沉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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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的郾城,不时有隆隆的雷声,这是山雨欲来的象征,大战在即的前兆。
初八清晨,岳飞得探子来报,完颜宗弼指挥经过一个半月休整的主力部队以及增派的盖天大王完颜宗贤等率领的军队,陆续倾巢出动,直扑郾城。
其前锋一万五千名精锐骑兵“拐子马”正抄取径路,自北压来。
此时岳飞手下只有亲卫军背嵬军和少量长胜军、游奕军近万人,主力部队尚未及时到位。
要挫金军锐气,必须先打掉金军前锋“拐子马”。
岳飞胸有成竹,早有破敌之策,他亲率大军,在郾城北十多公里处山坡上待敌,钟承先随军护扈。
午后,便听马蹄声隆隆,正是完颜宗弼亲率精锐“拐子马”到了。
大战一触即发。
见金军军容齐整,漫山遍野,岳飞叫过儿子岳云,严厉地对他说:“今日之战,必先挫敌锐气。你须必胜而后返,如不用命,我必先斩汝!”
他吩咐军士每人持麻扎刀、提刀和大斧三样东西,入阵之后即与敌人手拽厮劈,上砍敌人,下砍马足。
这种打法,是他从顺昌大战中刘锜取胜“拐子马”得到的启发(但刘锜是集中五千精锐兵马打掉三百“拐子马”) 。
岳云得令,立即率领四千名背嵬军向金军猛冲而去,他挥动双锤(据史书记载,岳云的兵器是一对八十宋斤即约相当于当今百市斤重的铁锥枪,但由于他用双锤形象流传已久,深入人心,在此不改) ,所向披靡。
背嵬军以步军为主,平时训练有素,武艺精熟,骁勇善斗,不稍一会,便在金军中撕开一个口子。
突然金军中几声炮响,七、八千名“拐子马”分从左右包抄上来,将岳云所领的背嵬军围在核心,企图一举歼之。
背嵬军在岳云的率领下,丝毫不惧,以一当十,上砍敌人,下砍马足,高呼酣战,把金军杀得人仰马翻。
岳飞见背嵬军吸引了金军大部分中军过去,便大旗一挥,杨再兴在侧翼望到令旗,立即率领四千名游奕军骑兵,居高临下,如洪水决堤一般直捣金军中军,他奋勇当先,直奔那面绣金大纛,银枪如蛇,挡者授首。
阵前两军喊杀声震天动地,不久即成拉锯之势:一边是岳云的背嵬军吸引了大部金军骑兵,陷于艰苦的鏖战;一边是杨再兴的游奕军扯动金军的侍卫营和步兵,各自以雷霆万钧之势相冲对撼,攻拒恶斗,十分惨烈,喊声一阵响似一阵。
钟承先在岳飞旁边,但闻鼓声咚咚,震耳欲聋,阵中厮杀声阵阵,血肉横飞,甚是惨烈。
他今天方始亲眼目睹战争的残酷与无情。
杨再兴骑驹如灵,枪走如龙,他在敌阵中如入无人之境。
擒贼先擒王,他打算深入敌阵,活捉金军统帅完颜宗弼。
他不断在阵中突击前行,但金军不停围堵上来,层层叠叠,挡住他的视线,让他难以发现完颜宗弼的踪影。
钟承先远远看到杨再兴在阵中左冲右突,而金军却如潮水般不断向他涌去,心中不禁担心起来。
他指着远处的杨再兴,对岳飞道:“元帅,杨叔叔单人独骑深入敌阵,着实危险。”岳飞定睛细看,见杨再兴已孤身深入敌阵,处境凶险,便命钟承先前去救应。
起初钟承先还有所犹豫,担心岳飞安危,邵铭雄在旁道:“有我在此保护,你尽可放心前去接应杨将军。”
钟承先闻言心中稍宽,即时催起绿耳神驹,向杨再兴被围的方向冲杀下去。
他所过之处,马后必垒起一堆死尸。
完颜宗弼立马于小丘之上,亲自督战,但见阵中战将或死或伤,血染铁甲,从阵前一个个抬了下来。
他身经百战,当年征辽伐宋,所向披靡,此刻见了这一番厮杀,不由得暗暗心惊:“素闻岳家军厉害,果是一点不虚。”心中却有些怯了。
此时,杨再兴远远望见金军帅旗立于小丘上,便一路冲杀过来。
他一心一意想抓金兀术,如果将他活捉,那以后宋金态势就攻守易位了。
完颜宗弼左右亲卫兵见杨再兴骁勇,齐声呼喝,拍马迎上来拦他。
被杨再兴长枪一挑,纷纷跌落马下。
眼看就要赶上完颜宗弼,忽从斜刺里闪出一女将,却是完颜凝燕策马前来救父。
杨再兴长枪刺出,被完颜凝燕用剑挡开,她顺手一拉,来抓铁枪。
杨再兴见女将厉害,不敢怠慢,呼喝声声,连连向完颜凝燕刺去。
完颜凝燕侧身避开,长剑一挥,杨再兴低头一让,只感头部一凉,却是被完颜凝燕打落头盔。
眼见杨再兴情势凶险,距离他尚有数十丈远的钟承先看得真切,抢过一名向他刺来的敌人的铁枪枪头,大喝一声,连枪带人,呼啸着向完颜凝燕掷去。
完颜凝燕见被掷之人半空坠落,已是死于非命,而长枪仍冲面而来,隐隐有风雷之声,劲力惊人,不敢怠慢,用剑一磕,避过长枪,但觉手臂一震,竟有些麻了。
她不暇细看掷枪之人,救父心切,掉转马头,紧追完颜宗弼而去。
杨再兴死里逃生,复提枪再战。
他来回冲杀,毙敌数百,自己也多处受伤,在钟承先的掩护下,仍顽强地杀出敌阵。
金军见帅旗大纛正自倒退,大纛附近纷纭扰攘,立时人心浮动,纷纷后撤。
岳飞在高处见到金军大乱,士无斗志,立即抓住战机,挥动令旗,下令全军追杀。
这一战从午后直斗到黄昏,金军统帅完颜宗弼的精锐亲兵和“拐子马”遭到沉重打击,终于支持不住,向临颍方向撤去。
鏖战结束,四野里但见黄沙浸血,死尸山积,断枪折戈,死马破旗,绵延达十数里之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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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就在前方战士为国浴血拼杀,以少胜多,赢得郾城大捷的同时,却没有人知道,此时的京城临安,正在上演着另一幕活色生香的肉搏。
秦府密室。
一个徐娘半老的妇人仰起她那妖艳淫荡的面孔,翘着白嫩的屁股,扭动着水蛇腰,跪在一个中年男子面前,不断地冲着他媚笑。
这个男子年约四旬,长相英俊,雍容高贵,他手执一把长鞭,一双欲眼紧盯着脚下女子那对饱满但有些下垂的乳房,喷射出变态的欲焰。
任谁也没有想到,此人就是当今大宋高高在上的统治者——皇上赵构,而女子就是当朝宰相秦桧的夫人王怜娇(小名癸癸) !
建炎三年三月,赵构侍卫军将领苗傅、刘正彦因为不满赵构赏罚不公,宠信宦官,发动政变,逼赵构让位于三岁的太子,并请隆佑太后(哲宗皇后) 垂帘听政,史称“苗刘之变”。
尽管这场政变在两月内被吕颐浩、张浚、韩世忠、张俊等平定,赵构也除掉了小太子和隆佑太后,但兵变当日,他正在宫中和嫔妃们胡天胡地,突发变故,受了惊吓,从此不举。
也许是心理的原因吧,从此赵构就恨上上了年纪的女人。
但不知道为什么,在秦桧被金国放回的那天,见到他的夫人王怜娇,在她那妖艳的风韵面前,他那久未勃起的肉根又开始出现了一阵阵熟悉的冲动,而且这种冲动只针对她个人。
秦桧素来精明,看到赵构每次见到自己的老婆,那神情就象苍蝇闻到膻,心中便有了主意,他与王怜娇密谋后,制造了个机会,让赵构在自己老婆身上释放了一把热情,重新找回了做男人的尊严。
通过老婆的付出,从此,秦桧飞黄腾达,在不到几年的短短时间里,从一个御史中丞爬到了宰相的高位,并深得赵构赏识,谁叫自己只能在他老婆身上当男人呢?
这天午后,处理完政事,赵构又借口来到秦府赏花。
王怜娇知道御驾要来,穿着性感的褥裙,打扮得花枝招展,一早就在密室中等待他。
赵构一进入密室,王怜娇便扭着大屁股,盈盈拜倒在他面前接驾,故意把丰耸的酥胸露出一大截白嫩。
赵构瞅见那深深的乳沟,不由得呼吸急促起来。
他连一声“爱卿平身”都不叫,便猴急地来扯王怜娇的褥裙。
王怜娇轻扭水蛇腰,避开赵构的大手,她是个淫荡而精明的女人,深知赵构的癖好,若是随随便便就上床,定激不起他的性趣。
她轻盈地转到赵构的旁边,玉指轻点他的额头,娇嗲地说:“你呀,就是这么猴急。”那神情,活象妻子在嗔怪丈夫的不解风情,浑不把赵构当皇上。
赵构伸手一搂,就把王怜娇抱了个满怀。
他把头埋进她的秀发,深深地呼吸,陶醉在她那独特的芳香里。
王怜娇被赵构抱住,口中发出阵阵淫荡的娇哼,她双手环抱他的脖子,不断用胸前两团美肉磨蹭他的胸膛,并把下阴紧紧地贴住赵构的档部,扭来扭去,用她贲起的阴阜磨擦他的阳具,让他瞬间就雄风凸起。
赵构被撩拨得心急火燎,他猛地一头扎进王怜娇莹白的乳沟,用手一拉,便把裙带扯开,里面早就什么都没有穿。
赵构一把含住王怜娇的乳头,用力的吮吸,手指猴急地伸进她的蜜穴,用力的挖扣。
很快,里面就湿漉漉,不断地流出淫液来。
赵构抽出沾满淫液的手指,嘿嘿淫笑:“娇娇,你好骚啊,这么快就出水了。”
王怜娇嗔怪地瞟了赵构一眼:“皇上,你这么厉害,妾身可受不了。”她扭动翘臀,似要避开赵构的挑逗,但却有意无意地从他的档部轻掠而过,嘴里还发出淫荡的呻吟。
赵构再也忍不住,把王怜娇的头按在自己的下面,掏出已经涨大的肉棒,命令道:“来,骚货,为朕口交。”
王怜娇把脸扭到一边,扭扭捏捏,装出一副娇羞的模样。
赵构一看,哼了一声,拿过桌子上准备的鞭子,“啪啪”朝她打去,鞭未到,她自己已先躺倒在地上,玉腿大张,不断地扭动着雪白的肉体,口中发出呜呜的呻吟,好象求饶,又好象交欢,那场面竟是香艳无比。
赵构鞭打了一会,在王怜娇白嫩的屁股上留下了道道红痕,后来累了,就把她拽起来,说道:“贱货,老实了吧,哼哼,平时老欺负朕,今天朕就让你尝尝负朕应有的惩罚。”
说完,便把自己的肉棒强行塞进王怜娇的嘴里,边耸动,边不停地说:“贱货,你真厉害,果然够骚,爽死啦,哈哈,插死你……”
他不断晃动腰身,只插得她呜呜呻吟。
不久,他的抽插变得短暂而急促,口中不断发出急速的喘息,猛地,他用力撞了一下,一阵抽搐,终于在王怜娇的嘴里喷发出来。
站在窗外的秦桧看到这香艳的一幕,心中五味杂陈,赵构与他老婆的每一次交欢,他都会偷看。
他知道赵构很快就会出来便按了按翘起的档部,整整衣冠,收起心猿意马,慢慢踱回了大厅。
不久,赵构一脸的心满意足,他在侍卫的簇拥下,来到大厅,冲秦桧点了点头:“秦爱卿,你家的花果然香艳,不错,朕很喜欢!”他勉励了秦桧几句,就前呼后拥地离开了。
秦桧一脸谄笑,等赵构一干人离开秦府,他终于爆发,狠狠地把茶杯摔在地上。
听到清脆的茶杯碎裂声,家仆赶紧跑来收拾。
“传我的令,着龙在天速来见本相。”秦桧脸孔铁青,吩咐道。
龙在天是护国盟的总管,当今的武林盟主。
很快,一匹快马驰出秦府,往东而去。
不久,剽悍的龙在天火急火燎地赶来,一进大厅,就跪在秦桧面前,一脸谄笑:“属下龙在天参拜秦相,不知秦相有何吩咐?”他见秦桧不吭声,连头都不敢抬。
秦桧屏退其他人,在大厅中踱来踱去,沉吟片刻,道:“我差你的事办得怎么样了?快活城几时可以落成?”龙在天见秦桧问起,便道:“禀秦相,快活城这个月就可建成使用,只是……”他想是碰到了难题,有所犹豫,便没有再说下去。
“只是什么?缺钱吗?有什么难处尽管说,痛快点,别吞吞吐吐的,本相最是讨厌!”秦桧见龙在天欲言又止,甚是不悦。
“禀秦相,快活城的难题不在钱,而在人。按秦相的标准,要在短短的几天时间内找齐百名美貌的妇人充实其中,不是易事,若是都在临安府,恐会闹出大乱子。”原来,秦桧把自己的老婆送给赵构享用后,心中很不平衡,也想弄些美貌妇人供自己淫乐,给别的男人戴绿帽。
龙在天毕竟是江湖粗汉,要他在天子脚下干这种勾当,心中终究还是惴惴。
“混帐,真是没用的东西,有我作主,还怕什么!若是一个月内办不妥,你这总管和武林盟主就不用当了!”秦桧本就窝着一肚火,见龙在天不识时务,非常震怒,拂袖而去,吓得龙在天一人站在原地发呆。
酉时,龙在天丧魂落魄回到家中,一屁股坐在虎皮椅上,一想起刚才秦桧震怒的样子,他就后悔自己不开窍。
尽管自己是他的亲信,惹怒他,日子可不好过。
他可是炙手可热的当朝宰相啊!
曾经提携过他的前任宰相赵鼎,因与他不合拍,最后还不是被他设了个圈套除去了?
他怔怔的出神,考虑着补救的办法。
此时,只听几声马嘶,却是自己的儿子龙飞扬回来了。
龙飞扬心急火燎闯进大厅,冲他唤:“父亲,大事不好了……”
他还要嚷嚷,立即被他用手止住了。
他真是不懂事的孩子,今年都十九了,出事就知道大唤大叫,一点都比不上他姐龙飞霜。
“有什么事慢慢说,叫得那么大声,是不是想让所有的人都知道啊?”龙在天刚遭秦桧训斥,心神不宁,对自己的儿子也没好脸色。
龙飞扬见父亲一脸晦气,神色不对。
他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拿起茶杯,“咕噜咕噜”就把一大杯茶水全喝光了。
喘了口气,等气顺了,才对龙在天说:“父亲,前几天你交代的事,搞砸了。”
龙在天一听,“腾”的站了起来:“什么?搞砸了?是怎么回事?”
“前几天我和张三、孙万等人刚弄到一批货,没想半途出了差错,碰到‘逍遥二仙’,全让他们给搅了。”龙飞扬一想起“逍遥二仙”,心中就悻悻。
“逍遥二仙”是武林的后起之秀,两人武功高强。
男的叫“逍遥子”许英杰,英俊潇洒,女的叫“白雪仙子”秦莹莹,美艳绝伦,据说夫妻创有一套剑法,双剑合璧,罕有对手。
龙飞扬的武功本不弱,他这次和手下四处猎艳,没想到碰到“逍遥二仙”夫妻,被他俩发现端倪,一番决斗,起初单打独斗还略胜他们一筹,最后才败在双剑联手之下。
“那他们有没有发现你的真面目?”龙在天在意的是这一点,他身为武林盟主,当然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在背后所做的勾当。
这几天为办好秦桧交付的任务,他颇有焦头烂额之感。
“当然没有,我们都戴着面具,他俩不知道我们是谁,就是那些妇人都跑了可惜。要达到秦相的标准,这些女人可让我们一番好找。”
“既然这样,必须将‘逍遥二仙’除去,以免让他们坏了我们的好事。今天秦相已经发火了。你想个办法吧,不要什么事都烦我。”龙在天现在心中还窝着一团火。
“父亲,要对付他们夫妻俩不是易事,你调几个铁骑给我吧。”龙飞扬曾与“逍遥二仙”交过手,知道他们的厉害,心中没底,便想搬救兵。
“混帐,护国盟百八铁骑岂可轻动!秦相已经交代了,不到万不得以,不可轻动铁骑,何况他们平时只听飞霜调度,这种事千万不可让你姐知道!你自己动动脑筋,不能力敌,还可智取,并不是每件事都要靠硬拼。”
护国盟共有一百八十名铁骑,每名铁骑都身怀绝技,未加入护国盟之前,他们都已经是江湖的一流高手了。
龙飞扬还想再求情,此时,只听一阵脚步声,人未到,声先闻:“父亲,你和弟弟在谈什么?”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只见一名女子走了进来。
这女子年约二十一二岁,长相极美,身材高挑,柳腰纤细,肤白如雪,玉手如葱,典雅出尘,眸如秋水,眼神中流露出一股刚毅、果敢之气,更衬托出她的英气勃勃。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龙在天的女儿龙飞霜。
龙在天见到女儿进来,原本沮丧的神情一扫而光,代之以的是满眼的慈爱:“霜儿,没啥事,我正和你弟弟商讨一些琐事。武林大会召开在即,这段时间来都是你在忙前忙后,够你累了。过几天你还要前去江北迎接金国使臣,早点去休息吧。”龙飞霜见父亲关怀,自己也觉得有些困,应了一声,便自行回房了。
“父亲,你要是能象对待姐姐那样对我就好了。”龙飞扬心中酸溜溜的。
“向你借用几名铁骑都不大方。”
“扬儿,不是为父说你,你要是有你姐姐一半好我就心满意足了。这次武林大会我打算退下来,你好好用心,如你可扶,我自会扶你起来当盟主,否则,只能让给你姐姐了。眼前,你还是先对付好‘逍遥二仙’,不要坏了大事,此事办妥了,我自会在秦相面前替你美言几句。”
龙飞扬听父亲这么说,才有点开颜,他向来睚眦必报,这次让“逍遥二仙”
破坏了他的好事,他一定要他们夫妻俩加倍偿还。
一想起“白雪仙子”美艳的娇容和惹火的身材,他就感腹下火起,狠不得即时把她按在胯下,好好地享用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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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哥,你说那几个戴面具的人究竟是什么人?他们抓那些妇人干什么?”
两匹快马并驾齐奔,开口的是一个美艳的少妇,约莫二十四五岁,丰胸隆臀,一袭白色紧身劲装更衬托出她玲珑浮凸的惹火身材。
那被叫作“杰哥”的人年近三旬,长得甚是英俊潇洒。
他鼻中“哼”了一声,道:“还不都是江湖的一些下三滥淫贼,这些人不除只会祸乱江湖。你自己可要小心了。”
“讨厌,干嘛扯到我身上来了。”美少妇娇嗲一声,嗔怪地瞋了男人一眼。
“莹妹,说真的,你还是要小心点,你这么漂亮,我可不放心。”近来淫贼猖獗,男人忧心忡忡,看着自己妻子美艳的娇容和惹火的身材,他没有理由不担心,不知道厄运什么时候会降临到自己头上。
“杰哥,那你可要好好保护我。”美少妇听到丈夫称赞和关心自己,心中甜丝丝的,便乘机撒起娇来。
这两人正是“逍遥二仙”许英杰和秦莹莹。
他们自从在龙飞扬手中救下那些妇人后,便一路追踪,企图查出这些人的下落,一网打尽,免得再让淫贼为祸江湖。
他们却不知,其实他们夫妻的一举一动,都在龙飞扬耳目的监视下。
这日来到临安城郊。
忽然,一声凄厉的呼救声从旁边的树林里响起。
“不好,有采花贼。”许英杰耳聪目明,他催起骏马,和妻子“白雪仙子”秦莹莹向发声之处急奔。
来到林中,正见四名戴着面具的贼人把一名妇人塞进一个袋里,看到“逍遥二仙”来到,其中二个贼人扛起袋子就跑。
“无耻狂徒,尽干些奸淫掳掠的事,还不快些把袋子放下!”许英杰一声断喝,他从马上飞跃而起,一剑就向扛袋的贼人刺去。
他人在半空,剑未刺到,却被旁边另一个贼人挡住。
那人象是带头的,功夫甚是了得,他抽剑在手,恰恰与许英杰斗了一个平手。
他边斗边用低沉的声音对扛着麻袋的两个贼人说:“快走,这里有我挡着。”那两名贼人听他这么说,扛起麻袋,撒腿就跑。
秦莹莹见他们要跑,一个飞跃,抽剑拦在他们面前,却被另一个贼人挡下。
两人二话不说,也斗在一起。
扛着麻袋的两人见“逍遥二仙”都被同伙缠住,不敢稍待,立即扛起麻袋就往树林深处钻,不一会就没了身影。
许英杰见扛着麻袋的两人消失得无影无踪,甚是焦急。
他边斗边跟秦莹莹说:“莹妹,救人要紧,这里有我,你快去救人。”他一个飞纵,跃到秦莹莹面前,挡下了贼人。
秦莹莹见丈夫独斗两人,起初很不放心,但在许英杰的再三催促下,又见他丝毫不处下风,救人心切,也没有多加思虑,策马就往密林里追去。
她一阵急赶,不一会就望见两名贼人扛着麻袋正在前面。
袋中人不断挣扎,让扛着麻袋的两人甚是不便,故而走起路来并不飞快。
秦莹莹很快就追上他们。
两名贼人见她逼近,放下麻袋,抽出腰刀,气势汹汹就向秦莹莹砍来。
这两个毛贼功夫似乎并不是很高,不稍一会就被打得抱头鼠窜。
秦莹莹救人心切,也没有追赶他们,就来解麻袋的扎口,甫一打开,袋中之人忽伸手就往她胸前急点,她猝不及防,躲闪不及,被点中膻中穴,整个人便软绵绵萎顿下来。
她心中清醒,知是着了道,可是却浑身乏力,只能眼睁睁看到袋中之人钻了出来,“嘿嘿”对她阴笑,又连点她周身几处大穴,然后从旁边树林里叫出刚才的那两个毛贼,把她装进麻袋里,扛上马狂奔而去。
一路上颠颠簸簸,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到一声开门声,接着麻袋被轻轻放了下来,紧接着又听到关门声,这班贼人想必都出去了。
秦莹莹在袋中只感呼吸急促,她莫名其妙着了暗算,看来只能等待丈夫前来救援了。
不久,只听门“吱”的一响,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了进来,几声“呵呵”的淫笑声响起:“‘白雪仙子’艳名远扬,看来今晚我们哥们几个艳福不浅了。”
笑声稍歇,便听有人来解麻袋扎口。
秦莹莹在麻袋中正感气闷,扎口一解,她睁眼一看,但见四周烛光通明,想来已是晚间光景了。
这时她才注意到这房间布置极为精致,日常用品一应俱全。
她被倒放在墙角边,旁边站着三个男人,正满脸淫亵地盯着她看。
这三人脸戴面具,正是龙飞扬和他的两个手下张三、孙万。
龙飞扬与许英杰日间相斗,当秦莹莹被擒,同伙向他发出暗号时,他才佯败逃离。
其实他们这次的主要目的,还是要活捉“白雪仙子”。
秦莹莹见三人一副色迷迷的样子,一声惊呼,不禁将娇躯往墙角缩了缩。
被点的穴道并没有解开,此时的她功力受制,就仿如待宰的羔羊。
“杰哥,你在哪里?快来救我啊!”她心中不断祈求,只希望奇迹快点出现,她的杰哥能及时赶来救她。
紧盯着秦莹莹玲珑凸翘的胴体,龙飞扬只感到一阵口干舌躁,他狠狠咽了口口水:“不愧是‘白雪仙子’,一身细皮嫩肉,该凹的地方凹,该凸的地方凸,真个是人间尤物。”他转对身边的两人说:“张三、孙万,你们两人暂且瞧着,等我享用完了,你俩尽可分一杯羹。”
两人应了一声,一想起这江湖艳名远扬的美妇等下就要被压在自己的胯下呻吟,尽管还没有真正大快朵颐,但瞧着秦莹莹那惹火的身材,两人的胯间已忍不住顶起了大帐篷。
见秦莹莹不断退缩,龙飞扬不断“嘿嘿”淫笑,仿佛看透她的心似的:“秦女侠,不用等你的丈夫来救你了,他笨得象个傻瓜,现在还在树林里找你呢……
你不会想到有这一天吧?跟我作对的人,绝对都没有好下场!“他阴森地奸笑:”你们夫妻坏我好事,今天我就要你加倍偿还!“
他的大手疾出,抓住秦莹莹的胸衣,用力一扯,只听“嘶”的一声,胸前小衣被扯开来,顿时,一对饱满圆滚的乳房高挺而出。
秦莹莹一声惊叫,伸手掩住酥胸,但小手那掩得住这春光乍泄?
张三、孙万在旁见到这美景,圆睁着两对鲤鱼眼,死死地瞪住这一对玉兔,口水不由得流了下来。
秦莹莹双手紧紧掩住胸前,看着这三个如狼似虎的淫贼,花容失色,口中哀叫连连:“求求你,放过我吧!”她初次遭此大难,竟不知该如何自处,只是不断往墙角边退缩,口中不断哀求,企图唤回淫贼的良心。
“放过你?贱货!你们坏我好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放过我?今天,你终于尝到多管闲事的后果了吧!再叫你多管闲事!”龙飞扬不顾秦莹莹的哀求,紧紧按住她的翘臀,让她难以反抗,然后大手用力,只听“嗤嗤”声不断,不到片刻便把秦莹莹剥得一丝不挂。
倏时,一具可让任何正常男人疯狂的肉体呈现在众人眼前,曲线玲珑,凹凸有致,那雪白的肌肤,坚挺饱满的玉峰,平坦光滑的小腹下,芳草萋萋,美丽的玉蚌,一张一合,不时渗出点滴雨露。
张三、孙万在旁一见,不断呼呼急喘,两人忍不住撕扯起自己的衣服,先把自己脱得赤条条的,胯间的阳具却早已翘得老高。
龙飞扬有意戏弄秦莹莹,他不再用手按住她,先脱光自己的衣裤,任由她站起来躲躲闪闪,在房间里不断追逐她,每当揪住她时,就用大手抓住她的玉乳不断搓揉,胯间肉棒紧紧地顶在她挺翘的丰臀上,顺着股沟不断滑动,搞得秦莹莹哀哀泣求,然后又轻轻将她放过。
两人就这样赤条条不断在房里追逐,秦莹莹一对高耸丰满的乳房不断跳动晃荡,乳波臀浪,煞是诱人,逗得龙飞扬三人胯间肉棒更是硬挺,杀气腾腾,直冲秦莹莹点头,吓得她花容失色,转开美眸,不敢细看。
张三和孙万见美色当前,更是离谱,两人不约而同躺在地上,一双淫目随着秦莹莹的移动,眨也不眨紧紧瞅着她的下阴,盯住那一条肉缝,粗手握住肉根,不断搓捋起来,不时发出舒爽的急喘声。
龙飞扬见淫戏已差不多,他被秦莹莹勾起的情欲也急需发泄,一个飞跃,跳到秦莹莹跟前,一把将她抓住,不顾她的反抗,便紧紧将她压在地上。
“贱货,今天就让你尝尝多管闲事应受到的惩罚!”
他扶住肉棒,恶狠狠地就往秦莹莹肉缝戳去。
这时的龙飞扬已经陷入疯狂的境地,双目喷着熊熊欲火象要吞噬一切。
秦莹莹拼命地挣扎,被龙飞扬紧紧压着,她美丽的俏脸因为呼吸不畅而涨得通红,奋力摇动螓首哀哀哭求:“不要啊!求求你,快放开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这个时候说什么都已经太迟了,这是你应该受到的惩罚!要怨你只能怨自己多事。”龙飞扬鼻间不住喷着热气,他就象一头野兽,狠不得即时把秦莹莹吞噬。
他用手扶住巨棒,对着秦莹莹无助的小穴,猛地一插而入。
没有淫液的滋润,丑陋的阳具在秦莹莹的小穴中进进出出,让她痛苦万分。
龙飞扬毫无怜香惜玉之心,他时不时叫骂着,下身不断剧烈地挺动,发出“扑哧扑哧”的声音,疯狂地摧残着秦莹莹的肉体,狠不得把她的小穴捣烂。
被龙飞扬肉棒强行闯入,秦莹莹只感心中痛楚,此时的她万念俱灰,肉体早已麻木,没有了疼痛的感觉,只是屈辱地紧闭着双眸,默默的承受着龙飞扬的施暴,脸颊却慢慢地流下了几行清泪。
龙飞扬见秦莹莹如死尸一般一动不动,抽插了一会后但觉老大没趣,他拔出肉棒,对躺在旁边手淫的张三、孙万道:“这贱货,连一点情趣也没有。去,把那瓶‘玉女销魂露’拿来。”
“玉女销魂露”是江湖最为有名的淫邪药物之一。
此药一经口服,一时半刻必定发情。
与一般淫药不同的是,此药后劲极强,每次发作到疏泻之后的三四个时辰,又会再度发作,而且每次发作的劲道都比前次要强烈,到最后药性侵入脑髓,使中毒者真元消散武功大幅减弱,且习于淫欲敏感异常,稍加挑逗即欲念丛生。
龙飞扬见秦莹莹全无性趣,便想用淫药让她动情,以便自己更好地强奸她。
不一会,张三把“玉女销魂露”拿到。
秦莹莹尽管人已麻木,但也知道这是淫药,死活就是不让龙飞扬灌进口中,尽管功力被制,但一旦拼命挣扎,龙飞扬一人也拿她没办法。
见秦莹莹激烈反抗,龙飞扬招呼张三和孙万过来帮忙,两人一人按脚,一人按手,顿时让秦莹莹动弹不得。
帮忙的同时,两人仍不忘上下其手,大吃“白雪仙子”的豆腐。
龙飞扬捏住秦莹莹的鼻子,趁她张嘴呼吸的机会,把早准备好的淫药一灌而入,并紧紧按住她的嘴巴,让她无法吐出。
“玉女销魂露”一经入肚,药效果然强劲,不一会,秦莹莹就欲火焚身,躺在地上,骚动不安地扭转着娇躯,口中娇吟不绝,显是难过之极。
她起初还强自忍着,但不稍片刻便红晕上脸,春潮上涌,忍不住就用玉手轻挑起肉缝来,胯间秘洞在她玉手的揉动下,淫水不断“咕咕”流出,煞是淫靡。
龙飞扬三人在旁观看,见秦莹莹已深陷欲海,不住“嘿嘿”淫笑:“这骚婆娘,刚才装什么贞洁烈女,还不是活脱脱一个荡妇!”
三人观看了片刻,但觉肉色生香,在秦莹莹淫荡媚态诱惑下,再也忍不住,纷纷向她扑了过去。
张三紧紧搂住秦莹莹滚烫的娇躯,低头吻住了她的香唇,一双粗手不安份地在她的周身游走抚摸,而且力道渐渐加重。
秦莹莹已逐渐迷失本性,她沉醉在这阵阵抚摸中,香舌轻吐,纤手环在张三的脖子上,曲意逢迎着,双腿也象水蛇一样缠在他的腰部,左右扭动,不住用贲起的阴阜来擦张三的档部。
孙万则把秦莹莹抱放在身上,坚挺的肉棒紧紧地贴在她那高挺结实而又柔软丰满的臀部上,粗手抓住她的一对浑圆柔软的美乳不断轻揉,搞得秦莹莹不断呻吟。
龙飞扬见张三、孙万两人占据有利位置,他也不甘示弱,站在秦莹莹面前,挺着张牙舞爪的粗大阳具就往她的樱桃小口塞。